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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贫民窟


聂金香,乳名小翠,是南国百夫长聂惊云的爱女,正值豆蔻年华。在安南泾河一役中,左将军许禁延误战机,聂惊云兵败被擒,囚禁于安国西南一隅小小的贫民窟,其女儿被秘密送到此地。

兵败的当天,聂家遭到了灭门,只有妻女侥幸躲过。不过,妻子却不知所踪,只托人将女儿交给他,并未留下任何口信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贫民窟现下人口五百余,大多是南国兵败被擒的将士。他们是被南国遗弃的棋子。纵使其中汇聚着两位兵法大家--聂惊云、李逸风。经年累月的囚禁,他们依旧没有忘却复仇,积蓄力量,培养红袖盟,执行暗杀任务,等待着召唤。

几经寒暑,几度春秋。桃花谢了春红,太匆匆。

围墙外的桃花已经满枝,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牢笼里,小心翼翼的积蓄力量,等待有朝一日能够厚积薄发。

最近几日,贫民窟不断有江湖人士潜入,从服装和兵器来分辨,混入于此的有三方势力,不过他们并未与贫民窟的囚徒发生冲突,只是聚集到仙域苑烧烤。仙域苑是清虚观道长清修的落脚地,如今道长驾鹤西去,此地也成了无主之地。

这些江湖人士,行事倒也规规矩矩,并未招惹囚徒。

济世堂建造在落风坡,周围新栽的芍药花朵朵盛开,还掺杂着几种不知名的小花。北面是一片广袤的药田,皆是医女精心栽培的心血。往常照料药草的是老婆婆黄秋,今日不知为何还未见人影?

韩淑仪接过气息微弱的小丫头,将她平稳地放到床上,接着为丫头把脉,并凑到她的胸口听着心跳声,好在心脏的跳动还算正常。只是有些发烧罢了,喝些退烧的药草便可痊愈。

韩淑仪坐在椅子上,星眸微启,松了口气。转身对着心急如焚的聂惊云缓缓说道:“聂大哥,小翠无大碍,只是偶感风寒,我给她开两剂退烧的药,喂过药后,睡一觉,明天便会痊愈。”

聂惊云听到医女的话后,才慢慢平复下来,坐在小翠的床头,轻抚她的脸颊。小翠的母亲宋天爱远在南国,是穆南侯宋青辰的三女儿。自安南泾河之役后,两人鲜有书信往来,被囚禁在贫民窟,自由受到了限制,并且戴着脚链,且被废了武功,如同废人一个。

……………

青平坊坊主招呼着曹休和叶君豪两人,典狱长与坊主耳语了几句,便离开了青平坊。

宁洋子领着他们两人来到了芍药的房间,吩咐坊内的小二为他们准备酒菜。叶君豪轻车熟路地坐到椅子上,曹休觉得无趣,正欲离开,恰好撞到芍药姑娘的怀中,软绵绵的,不禁脸色通红,一股暖流喷涌而出。这也难怪,曹休与叶小雨并未行夫妻之实。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异性身体,害羞实属正常。

作为叶府赘婿,每天如履薄冰,还要遭受大公子白眼,委实憋屈。他们的婚姻只是叶小雨的一时冲动,只因为父亲逼迫自己嫁给刺史王振邦之子王思林,王思林出了名的花花公子,游手好闲、不务正业,挂在嘴边的口头禅:“我命油我不油天”。她自然不愿意嫁给这样的士族子弟,便剑走偏锋,从街上随便找了个落魄公子,允诺重金相送。

芍药姑娘看着怀中的俊俏公子,轻声细语地说:“公子,房间里还有他人呢,我只做一个人的生意,太多了应付不来,加钱。”

曹休才尴尬地离开温柔乡,忙向芍药姑娘赔个不是,芍药只是逗趣他,自然不会真的埋怨。

“芍药,你终于回来了。快让我疼疼你。”

这个时候的叶君豪显得很急切,看着成熟知性的芍药,欲 火充斥着大脑。

但在芍药的眼中,曹休比叶君豪顺眼多了。

“叶公子,这位是?”芍药指了指曹休。

“京城守备曹休。”

慢慢地,青平坊热闹了,隔壁传出老鼠打架的声音,沉闷、嘶哑。

不大会,小二端来两罐梨花酒和三碟小菜,整整齐齐地放到桌子上,随后退出房间。叶君豪热情地招呼芍药落座,芍药拉着曹休坐在了叶君豪的对面。端起酒杯,亲自给曹休敬酒,只见一杯清酒入喉,叶君豪昏昏沉沉的睡着了。

“芍药,主公可有交代,如何行事?”叶君豪恭敬地说着。

芍药凑到他的跟前,耳语了几句。从曹休的衣袖中摸出令牌,交给他。接过令牌,急速地退出房间,撇了一眼,楼下独酌的浪人。

出了青平坊,从门口接过红鬃烈马,向着城门的方向飞奔着。街上多了很多巡逻的军队,配备着精良的装备,检查形迹可疑的人。两百米的街道,来来回回了四五次,这种巡逻方式,还是头一次。店铺陆陆续续关门,只有风月场所灯火通明。过路的佩剑之人,全一窝蜂地挤入。

藩镇的员外郎赵新宇喜欢勾栏听曲,饶是现在的紧急时刻,也从不例外。

哪个男人不想红袖添香?

瞧着破破烂烂的自己,小乞丐猫着腰和稍显年老的爷爷离开了,拄着拐杖、伴着微弱的灯光消失在夜色中。

这一夜,安天院的三堂全员出动,奔向贫民窟。据探子密报,贫民窟来了很多不速之客,这帮人向来难以管束,三堂主这活了大半辈子,本想逍遥度日,不曾想还要执行任务。

尚未出院,安天院的门口便有探子飞鸽传书,煎饼摊的大爷卸下伪装,一箭将飞到半空的信鸽射落,捡起鸽子,随后涌出十多人将这几日的暗桩全部铲除。抬起手,对着他们说道:“一个不留。”

伴随着刀切鸭脖的声音,地上躺着五具尸体,接着说道:“收拾完毕,速来贫民窟。”

这时的安天院南门前没了吆喝声,倒显得格外冷清。

不到半个时辰,他们便赶到贫民窟,恰好遇见醉酒的黄红雷,醉意熏熏地眯着眼道:“你们好大的狗胆,竟敢在我所管辖的范围抓人。”摇晃着大脑袋,走到三堂主的马前,拽着缰绳,拍打着马头。三堂主穆晨手起刀落,眨着眼睛的典狱长滚落到流浪狗的跟前。

“贫民窟我们接管了,不想死的速速出来缴械投降。”

里面走出了四个狱卒,皆是醉意熏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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