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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第 50 章


挂断开了公放的电话, 蔺寒川没有立刻将手机还给画家,而是问道:“你不介意将这段对话曝光吧?”

“不介意。”事已至此,画家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
蔺寒川没有含糊, 他将这段录音简单的剪辑了一下,发给了画家, 再由对方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公开。

画家之前的动态不过是他的一家之言, 网友们不明真相在跟着瞎起哄,圈内人却半信半疑。

这段对话一经发出, 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
‘卧槽, 这对夫妇也太不要脸了吧, 他们难道以为现在还是封建王朝吗?’

‘我本来还不信他们会做出这种事,我现在就觉得恶心,十分后悔选了他们的课’

‘易家真的是全员恶人’

‘也难怪会教出易无声那种孩子,他们自己就对绘画没有任何尊重, 自然也教不会孩子对绘画尊重……’

也有一些人和普罗大众持相反意见。

‘他们都说了,要不是他们, 这人根本连学都上不起,一生的未来, 区区两幅画怎么了’

‘按照你说的, 你生出来的孩子,你想怎么对待怎么对待, 因为你养他长大;你娶的老婆,你打一顿怎么了, 因为你管她吃喝,对不对?自私自利之极’

‘送两幅画没什么,如果是我,我画几十幅画都没问题, 但这必须是我‘送’出去的画,而不是署上他的名字,变成了他的画。’

‘我请你吃一顿饭,再打你一顿,可以吗,毕竟我先请你吃了饭,你欠我的。’

最开始的那个人很快就被怼得不敢吭声,灰溜溜删了评论跑路。

……

网上的评论不一而足,没过多久,汹涌的舆论下,学校很快就正面回应,声明已经将易父易母解聘。

一时间,网友们纷纷叫好,只觉得大快人心!

易父易母接到通知,二人脸色惨白,他们原本信心满满的想要为易无声讨一个公道,没想到竟将自己玩了进去。

不仅丢了工作,他们自己都成了圈内最大的笑话。

易母拿着解聘,跌坐在沙发上,

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
被学生们尊敬太久,易母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。

“还不是怪你那个好儿子!”易父一拍桌子,怒气冲冲,“要不是他没擦好屁股,怎么会这样!”

易父被气昏了头,连易无声都怨上了。

易母猛地抬头:“无声当初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,现在来怪他有什么用,人都死了!”

话音刚落,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
原本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,父母恩爱,父慈子孝,儿子天资过人,谁也没想到,仅仅只过去两年,一切都急转直下。

少年天才已经去世,父母垂垂老矣,连最后的饭碗和清白都没保住。

一片寂静中,易父易母都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,易父颓然坐下,口中道:“实在没办法,我们也可以卖画。”

他们的画比不上什么大家名作,一幅画几十万几百万,但也能卖出个几万块。

易母眼中含泪,定定的看着易父:“还会有人买我们的画吗?”

出了这种事后,不仅仅圈内,甚至闹到了圈外,他们的名声可以说是响彻全国,怎么可能还能卖出去。

易父沉默了。

知道事情的最终结果后,蔺寒川并没有意外,他只是笑了笑,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。

齐玉宇也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,只有越泓,抓心挠肝的难受,但当事人都没有反应,他也只好摁下好奇,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紧赶慢赶,画廊终于赶在春风美展出结果前开业了。

展厅内挂满了齐玉宇和越泓的藏品,还有他们自己的画,齐玉宇动用了所有人脉,将开业仪式弄得热热闹闹。

来到这个世界后,蔺寒川一直按照易琼楼的风格,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,唯有这一天,他换下了各种色彩鲜艳的服装,穿上了定制黑西装。

黑色外套妥帖的压住了衬衫,衬衫扣子扣到最后一颗,一根灰色的领带规整地系在脖子上,上面还挂着蓝色的领带夹,举手投足间,袖口处的蓝宝石袖扣闪闪发亮。

越泓伸出手在齐玉宇的眼前

挥了挥:“回神了大哥。”

齐玉宇挥开越泓的手,目光依旧专注的落在蔺寒川身上,他看着蔺寒川游刃有余的和其他人谈笑风生,言谈举止既礼貌,又带有一股天然的矜贵和距离感。

偶尔不耐烦的时候,蔺寒川眉宇间便会带上淡淡的冷淡,而后不着痕迹的脱身。

齐玉宇没想到,他心心念念的人竟然还有这样一面……诡异的是,他不仅不觉得陌生,反而觉得心动和熟悉。

就好像……比起那个性格更外向浮夸的易琼楼,他更喜欢现在这个人。

神思不属间,蔺寒川微微抬眼,二人目光撞在了一起,齐玉宇心头狠狠一跳,下意识挪开了目光。

几秒后,他又不甘心的将目光放了回去,但蔺寒川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“喜欢就追啊。”越泓看到了他们的全程互动,劝道。

齐玉宇轻轻笑了笑,淡淡道:“还不到时候。”

越泓:“……”真是不懂你们莫名其妙的情趣。

说话间,齐玉宇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,他心头一跳,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,只见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。

只几天不见,易父易母的头发已经全白了。

“他们怎么来了?”

“好歹是他们儿子开的画廊,他们来一下也没什么……”

“做了这种事还敢在画圈出现,真不怕一人一口唾沫骂死他们。”

“人不要脸天下无敌。”

“不知道易琼楼会怎么处理,好歹是他父母。”

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议论,齐玉宇眉心狠狠一跳,他正要迎上去,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已经走了过去。

这种关头,易父易母来者不善。齐玉宇跟了过去,他不能让蔺寒川一个人面对。

众目睽睽之下,蔺寒川彬彬有礼的和他们打招呼:“易先生,易夫人。”

“我好歹是你爹。”易父百年难得一遇的,对蔺寒川露|出了好脸色,他说道,“你画廊开业这么大的事情,我总不可能不来。”

易母也笑:“是啊,恭喜你了,琼楼。”

这是易父易母第一次,如此亲

昵地叫出易琼楼的名字。蔺寒川却神情冰冷,没有丝毫表情:“我没记错的话,我们已经断绝了关系。”

易父易母脸色一变。

“法院传单我还放在家里,你们忘记了的话,我倒可以立刻回家拿出来给你们看看。”蔺寒川又补了一刀。

易父干笑几声:“当初的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,但我们好歹是你父母,你不能……”

“我能。”蔺寒川神情不变。

这几天里,易父易母生活过得极为混乱。

他们失去了自己引以为豪的一切,住在那个肮脏邋遢的房子里,恍恍惚惚的想起来,以前是易琼楼精心照料他们的饮食起居。

所有事情的源头,归根结底,都是因为易无声,他们再也没办法毫无芥蒂的去爱易无声。

直到山穷水尽,易琼楼的好终于被他们看到。

他们恍然想起来,其实易琼楼的绘画天赋比不上易无声,也比其他学画画的普通人要好上不好,但他们眼里只有易无声,不断打压易琼楼的自信心,直到他彻底离开家庭。

易无声只有绘画能拿出来值得一看,易琼楼从小到大,学习成绩都是顶尖的,从未让父母操|心过,拿回了不少奖状和荣誉,就算易父易母对他没有偏爱,也因为同龄父母的羡慕而自豪过。

易无声去世后,也是易琼楼辞掉了工作,回到青州市照顾他们,毫无怨言……

越是对比,易父易母越是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,何况如今的易琼楼,开了一个画廊,身家不菲。

于是,二人就在画廊开业的这一天上门,他们知道易琼楼很有可能心里含着怨,他们也相信,为人父母,无论做错了是什么,总归是他的父母,血脉相连、骨肉连筋的父母。

何况……众目睽睽之下,身为子女,能对父母做出什么事情呢?

易父易母没想到,蔺寒川竟然这么刚,当着所有人的面,直白的拒绝了他们。

“无论你们你们心里打着什么主意,我都会拒绝。”蔺寒川的声音不大不小,在寂静的小画廊里,足够所有人听见,“你们亲自向法院申请了断

绝关系,我们不过是陌生人罢了。”

易母脸色难看:“我是生你下来的妈……”

“如果可以,我宁愿你没有生我。”蔺寒川说道。

一时间,无人说话。

易家的事情闹得太大,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了事情的经过,连带着对易家里的事情也有些了解,有人看不惯易父易母的行为,冷笑着说道:“如果全天下父母都是你们这样,生育率至少下降一半。”

“你们能做初一,人家为什么不能做十五。”

“好好的日子,别来闹事了,晦气。”

“快走吧快走吧。”

众人驱赶,易父易母脸上挂不住,转身离开了,在走之前,易母回头看向人群中的蔺寒川,她竟觉得几分陌生。

时至今日,她终于后悔了,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对另一个儿子,可是已经悔之晚矣。

目送他们离开,蔺寒川平静的对着众人拱了拱手:“多谢各位仗义执言。”

气氛又缓和起来,就像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齐风华鼓足勇气,走上前去与蔺寒川搭话:“恭喜你。”

蔺寒川淡淡看了他一眼。

“我们能找个地方安静说话吗。”齐风华这次终于决定,他们两人一定要好好地聊聊,将所有误会都解开,至少不能让自己留有遗憾。

蔺寒川薄唇轻启:“不能。”

而后,转身走向了齐玉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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