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小仟一夜没睡, 缩在院子的角落，一动不敢动，眼睛通红, 嗓子也哭哑了。
等了整整一夜，莫大娘没有回来。
她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不回来, 有些怨又有些生气, 她赌气的想, 馒头要一个人吃掉，不分给娘亲吃！
就在这时，院子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, 莫小仟眼睛一亮，忙站起来，结果因为长时间蹲着，脚麻了, 加之一起身一阵晕眩, 直接栽倒在地。
脸朝地, 摔了一脸泥，胳膊肘磕伤了。
莫小仟撇嘴忍着疼, 爬起来：“娘亲坏, 怎么现在才回来，我不理娘亲了。”
嘴上说着不理你了，脚步可一点不愿停, 第一时间跑到了门口。
半人高的篱笆院子，一眼就能瞧清楚外面的人。
外面站着的人并不是莫大娘, 而是一个陌生男子，着粗衣，身高不足五尺, 身形壮实彪悍。
矮壮汉视线在莫小仟身上流连，头发乱遭，眼睛通红，脸上还沾了泥水，有些不修边幅，但整理收拾一下姿色应该不会差，身板太小，没怎么长开，但吃多了青楼里的大鱼大肉，偶尔换成这种清粥小菜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尤其是她这哭过后红彤彤的眼睛，像极了小白兔，欺负起来应该特别有趣。
矮壮汉满意的“砸吧”下嘴，视线愈发过分起来。
莫小仟不喜欢矮壮汉赤/裸的眼神，害怕的往后退。
“小孩，给哥哥开下院子门，”矮壮汉柔下语调，温声软语的哄骗：“我是莫大娘的朋友，她不是一晚上没回吗，她担心你，稍我回来看看你，赶紧开门吧。”
听到莫大娘三个字，莫小仟登时亮了眼睛：“娘亲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矮壮汉指了下院子门：“你打开，我就告诉你，乖，快点把门打开。”
莫小仟心思单纯，当即就要开门，矮壮汉直勾勾的盯着。
门即将打开时，莫小仟突然停手：“可是娘亲说过，不能给不认识的人开门。”
半人高的篱笆墙，要跳过去很简单，甚至都不需要跳，常年失修的墙摇摇欲
坠，一脚就能踹倒，这张门开与不开并没有太多意义。
尽管闯进去很简单，但矮壮汉却并没有闯，像是得了什么乐趣一般，继续哄骗着。
矮壮汉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，“认识这荷包吧，是你娘亲给我的，这下你总信了吧。”
莫小仟盯着那荷包眨巴了下眼睛，荷包是寒夙留下来的，她自然是认识的。
有了荷包，莫小仟不再迟疑，将门拴拉开，大开院门。
矮壮汉得意一笑，带动脸上横肉，看起来有几分狰狞。
许是矮壮汉笑起来有些吓人，莫小仟打开门后就往后躲，离他远远的。
矮壮汉大步往里走，扫了一眼院子，破破烂烂的，瞧着也不像是能带大额银子往外走的家庭，这莫大娘哪来的钱？
管她的，这疑惑只持续了一小会，相比这个，他还有更为急切的事情。
他望着不远处的莫小仟，搓手舔唇，憋了好些日子了，今儿个终于可以好好爽上一爽了。
“娘亲去哪了，她怎么还不回来？”莫小仟躲在柱子后面，弱弱问。
矮壮汉缓步朝她走近：“你是不是很想让你娘亲回来。”
莫小仟点点头。
矮壮汉：“你娘亲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事，需要你帮一帮她才能回来，你愿不愿意帮啊。”
莫小仟再次点点头。
矮壮汉挑眉：“也不是难事，你把衣服脱了，这样你娘亲就能回来了。”
莫小仟歪了歪头，眼中盛满了困惑：“脱衣服娘亲就能回来？”
矮壮汉吞咽一下，有些迫不及待起来，“对，衣服全脱了，像我这样。”
说着矮壮汉开始扒拉自己的衣服，将腰带一扯，露出上半身，大肚腩，胸口毛发茂盛。
莫小仟见他这幅样子，更害怕了。
矮壮汉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，上前就擒住莫小仟的手，蛮横的将她压倒在地，也不顾还在院子里，□□就开强扒其衣服。
莫小仟不喜欢他的靠近，他身上有一股汗臭味，很难闻，但他力气极大挣脱不得，莫小仟急得大哭，对他又踢又打又咬。
在绝对力量面前，莫小仟的反抗基本属于无用功，反倒增添了他人兴致。
“哈哈哈哈，”矮壮汉在她脖颈处嗅了一下：“真香。”
“香吗？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应答。
矮壮汉一个激灵，警铃大作，忙松开莫小仟，跳起身，回头看去。
一女子站在一丈外，白衫即身腰间系白玉笛，身形纤长窈窕，桃花眼，模样妖艳勾人。
矮壮汉瞪大了眼睛，平时最多也就去逛一逛青楼，都是些庸脂俗粉，哪见过这等姿色。
莫小仟这种清粥小菜哪有面前这人有吸引力，矮壮汉盯着她不挪视线，吞咽一下：“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啊，怎么，你也要陪爷玩玩？”
矮壮汉光着个膀子，笑容猥琐，就差没把口水流出来了。
曲念朝他勾勾手：“过来。”
矮壮汉被她这句过来勾得七魂丢了六魄，眼睛冒火，毛躁躁的跑了过去，“好勒，美人，我这就过来。”
矮壮汉伸手要去抱人，不料手才伸到一半，脖子突兀的被人遏住。
曲念黑眸转红，望进矮壮汉眼底，眼底呈现出昨日发生的事情。
莫大娘被其一刀抹了脖子，杀人夺财，尸体掩埋于荒野。
矮壮汉脖子被遏住，呼吸不畅，面前人明明是个窈窕女子，但手力却出奇的大，他奋力拍打，但无济于事。
矮壮汉因窒息满面通红，额头青筋暴起：“臭娘们，你给老子松开。”
“你应是常做这种谋财害命之事吧，专挑老弱病残家中无依仗之人下手，很是会挑人，怎么这次就瞎了眼，撞到我跟前来了，”曲念面无表情：“我这人尤擅折磨人，放心，我不会让你死得太过轻松的。”
曲念松开手，矮壮汉得了自由，大口呼吸，还没等人缓过来，右手突然就被曲念擒住，往左一扭。
曲念声音无起伏：“你是用这只手杀的人。”
“咯吱”一声，是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矮壮汉捂着手，疼得大叫：“啊啊啊！”
他右手被生生扭断，彻底废了。
莫小仟听着男人的痛苦
嘶吼声，害怕的紧紧扣着凌乱的衣领，躲到角落，缩成一团，浑身发抖。
曲念看了她一眼，眼中没有愤怒亦没有怜悯。
“你个臭娘们，我看你是找死，”矮壮汉缓过劲来，抡起没废的左手一拳过来。
曲念轻松接住他的拳头，又是一扭，“咯吱”一声，左手也废了，顺带一脚踹在他裆部，这一脚可不轻，直接踹断，鲜血直流。
矮壮汉跪倒在地，额头冒出豆大汗渍，疼得浑身抽搐。
曲念目的很明确，断手是因为他用这双手杀了莫大娘，断命根是因为他刚才试图行不轨之事。
曲念没急着要他的命，就歪头看着，带着几分观赏的意味。
矮壮汉疼得呜咽不止，曲念嫌他叫唤起来太吵，手一挥，直接封住了他的嘴。
就矮壮汉现在这伤势，起码得疼上半个时辰才能落气，曲念说好的不让他死得轻松，自然说到做到。
“我要娘亲，要娘亲，娘亲你在哪，”莫小仟捂着耳朵，抽咽哭泣：“娘亲你在哪，你怎么还不回来，家里好多坏蛋，小仟怕。”
莫小仟不喜欢矮壮汉同样也不喜欢曲念，这两者在莫小仟眼里是相差无几的，都是坏蛋，无非是一个好看一点的坏蛋和一个难看的坏蛋罢了。
莫小仟一直嚷嚷着要娘亲，吵得人耳朵疼，曲念语气不善，“你娘亲早死了，别嚷了。”
莫小仟止住抽咽，先是愣了愣，后是无尽的愤怒，她猛的站起来，气呼呼：“你瞎说，我娘亲好好的，你瞎说！她很快就会回来了！”
曲念不耐，没心情和一个傻子争论，她今天来这里主要是念在莫大娘曾救助过寒夙的份上，本是打算塞些银钱给她们，也算是还了这个恩情，不料一进门就撞见了这一幕。
要说这莫大娘也是倒霉，不过是正常出一趟门，竟叫人夺财取命了。
没了莫大娘，莫小仟生活无法自理，怕是根本就活不下去，不是饿死就是被人欺负死，总归活不长久。
曲念有些犯难，若是寻常人，她压根理都不会理，更不会像刚刚那样出手相助，她向来是
个极度冷漠自私之人，这次出手无非是念在她有恩过寒夙，寒夙的恩人那便是自己的恩人，既是恩人那不管便不行。
曲念皱眉，思忖良久，该怎么安置这个傻子呢？
莫小仟捡起地上的石子，朝她丢过去：“坏蛋，打死你这个坏蛋。”
石子在距离曲念一拳远时，突兀停住，掉了下来。
莫小仟还在扔，曲念眼睛微眯，莫小仟脖子一缩，不敢再扔了。
曲念眼神不善：“若不是念着你娘亲救过我师尊的份上，你这小脑袋早让我拧下来了。”
莫小仟打了个哭嗝，虽然害怕，但还是弱弱的又骂了一句：“坏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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