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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幽幽小说网 > 田园春色之农家生活 > 18

18


  今儿可好多了?”秦梦遥盯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一番,发现脸色已恢复如常,这才放下心来,南程莫却被她看得心里发毛。

  “嗯,“南程莫应了一声,眼神再度落在书上。秦梦遥却毫不在意,安心的走到院中,从李婶处寻了把铁锹,在院中挖起坑来。但她之前只是远远看着他人种树极为轻松,没想到轮到自己种时,却感觉浑身无力,铲了好久才挖出圆盘大的坑,不由有些泄气。

  李婶见梦遥拿铁锹的把式,便知她从未干过农活,边笑着接过铁锹,三下五除二便挖出一个大坑,直惊得秦梦遥张大了嘴。两人一个挖坑,一个埋苗,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将二十几株苗全栽了下去。又在院子中选了一片地,翻了两遍土后,将那些鳞球茎及月季花种种了下去,又通通浇了一遍水后,天色已经暗下来。

  “哎,以前还真不知道种花竟会是这样累,“一个下午下来,秦梦遥已是腰酸背痛,李婶平日早已做惯农活,倒也不觉得怎样,只是笑着看秦梦遥龇牙咧嘴。

  “梦遥,你以前从没下过地,当然会觉得累,只是你怎么突然要种这么些树苗,虽说种在院子里好看,但是光好看也不顶饭吃啊……”李婶不解问道。

  “这些花可不是用来看的,而是用来卖的,李婶您别看现在这些树苗并不起眼,可过段时间它们就会变得与众不同呢,“秦梦遥笑眯眯的解释着,想到花店中一盆金桂便能够卖到九两之多,不由对未来充满了憧憬。

  “可我怎么看着跟山上的树也没什么区别啊,南娘子,你不会真打算以后就靠这个过活了吧,“李婶将信将疑,仔细看着这些树苗,却丝毫没发现有何异常之处。看着秦梦遥激动的表情,不禁遗憾的摇摇头。

  秦梦遥理解李婶的怀疑,但既然已经决定,便已无回头路,便故意岔开话题,讲起了在城中的见闻,几句话便引得李婶哈哈大笑,再不提树苗之事。

  转眼到了晚间,秦梦遥将肉切成细丁,慢火炒熟,又和好面,做成细细的白面条,用炼好的大油炝锅,不几时,和着肉味的面条便出了锅。

  李婶在南家帮了一下午忙,秦梦遥过意不去,便端了一大碗面条送了过去,忠儿闻见香味简直鼻子都要掉到地上,一口一个漂亮姐姐喊着,甚至扬言以后不要小枝做媳妇,一定要取漂亮姐姐做媳妇,一席话惹得全家哄堂大笑。

  却不知南程莫究竟又犯了什么别扭,坚决不肯吃秦梦遥送到手边的面,一人躺在床上闷不吭声,秦梦遥也不坚持,毫不含糊端起碗放回简陋的厨房中,又怕房中有老鼠,便取了一只碗合在上面。

  熄了灯,躺在床上,秦梦遥便听到身边人的腹中一阵接一阵的咕噜声,不由捂嘴窃笑。

  一夜无言。

  然而,普兰城城郊的南家,却有人彻夜难眠。

  “娘,今天三叔的话究竟是啥意思?”南程言毫无形象的斜躺在椅子上,手脚则胡乱的搭在扶手上。

  南夫人似极头痛,两手在太阳穴上不断揉着,“那老狐狸能有什么意思,无非是眼红你爹留下来的那些财产,正好今天三七,借着机会故意套话罢了。”

  “可是他说,大哥是因为……”

  “好了,别张口大哥闭口大哥的,他不过是路边捡来的野种,哪有资格做咱们南家的长子,哼,没想到老爷那么糊涂,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,却事事都向着那个野种!”

  “可三叔说是咱们不仁义,故意逼走了大……那人,“南程言眼中似有疑虑,“娘,你说那人要是回来怎么办,听三叔的意思,爹的财产原本是要分给那人一半的……”

  “哼,我就知道那老狐狸嘴里没什么好话,就算是我们逼走他又如何,腿长在他自己身上,又不是我们把他扔出去的。毕竟没有血缘关系,就算他回来,也早已跟南家没有任何瓜葛,再说他有没有命回来,还不一定呢!”南夫人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
  “嗯,还是娘说的对。对了,娘,不知那人现在还活着吗,爹下葬以后你不就说他活不过十日了吗,可现在官府那边怎么还没消息,“南程言油呼呼的大脸盘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光亮,一双小眼睛因激动而微微眯起来。

  “许是还没人发现尸首,赶明儿你去打听打听,我就不信他有那么大的命能扛过去,“南夫人长叹一口气,“为了不让老爷起疑心,我只能一点一点在他饭菜里做手脚,真是觉得乏了,半年的时间里我日日担惊受怕,还不是为了你以后能得到整个南家……不过,半年的时间,他体内的毒素也已经足够了要他的命了……”

  南程言口中虽应承着母亲,心中却总觉发毛,总说最毒妇人心,不过幸好自己是母亲亲生,保不齐每日被菜中做手脚的就变成自己了……

  一场春雨过后,金桂枝头便冒出了粉嫩的芽孢,老叶浓绿新叶娇嫩,甚是喜人。自打从城中回来,秦梦遥便一门心思的扑在了这些花苗上,除了浇水松土,便是对着面前的花苗一动不动的端详半天,然后拿着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。

  不知不觉两三个时辰便已经过去,等秦梦遥意识到时,早已误了饭点,这才捶捶麻木的双腿,急匆匆做了午饭端过去。南程莫仍旧极其淡漠,躺在床上安静的吃饭看书,甚至不曾正眼瞧她一眼。不过两人倒也相安无事。

  这一日,南程莫等了半晌,始终不见秦梦遥的身影,然而腹中绞痛越来越厉害,似有一股气息在小腹窜来窜去,他极力憋了许久,终于忍耐不住,小声呻吟起来。

  秦梦遥蹲在月季花圃前,侍弄着刚出土的新芽,口中哼着小曲,心里却总觉得落了东西般空落落的不舒服。一抬眼,太阳已升到了头顶,秦梦遥拍拍手,准备打些水洗手,却听到房中有微弱的声响,待赶到房中时,发现南程莫的脸色已变得煞白。

  “喂,你……不会又毒性发作了吧,忍着点啊,我去请七叔来,“秦梦遥转身便要出门。

  “秦,秦梦遥,我要那个……”南程莫苦苦忍住腹中翻江倒海般的痛楚,喊回正往外走的秦梦遥。

  “哪个?”秦梦遥止步,可仍旧一脸不解。

  南程莫终于抓狂,“我要出恭,快给我夜壶!”秦梦遥瞬间满脸黑线,快步上前,将夜壶放到床边,便欲出门回避。然而南程莫早已痛得双手颤抖,根本解不开腰带,不得已,秦梦遥只得再度上前,双手解下南程莫的裤带,不由羞得满脸通红。

  之前每日饭后不久,秦梦遥便将夜壶放在床边,然后躲在房外回避,待南程莫解决完才进房中收拾,却从不曾想会遇到今日的情况,对于从未谈过恋爱的秦梦遥来说不得不说是个重大的挑战。

  憋了半天的肠道终于得以释放,便听到机关枪般一阵”噼里啪啦”,房中顿时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。南程莫腹中虽然舒畅了许多,但此刻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,又羞愧又恼恨自己,涨得满脸通红。

  而此刻秦梦遥则将脸扭向一旁,原本羞得通红的脸在这气味熏陶下,憋得近乎发紫,胃中仿佛有一双手不断搅动,酸腐的气息不断涌上来,秦梦遥屏住呼吸,忍了又忍,终于控制自己没有呕出来。

  短短一分钟时间,秦梦遥如度过了艰难的一世。战役终于结束,秦梦遥飞快将夜壶倒掉,足足冲洗了十多遍才放在太阳下晾干,又进屋开窗通风收拾好半晌,屋里的空气才渐渐恢复正常。

  再看南程莫时,原本煞白的脸色也早已恢复了血色,只是一张脸仍旧羞的发红,看到秦梦遥靠近,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睑。

  “那个,谢谢你……”南程莫的声音小的出奇,幸亏秦梦遥听力极佳,才听到这蚊子般细微的声音。

  “什么,听不到!”秦梦遥故意将两手支在耳边,凑到床边,却令南程莫脸上又轰的一下烧起来,那样羞怯的神情令人忍俊不禁,引得秦梦遥越发想要戏弄一番。

  “我说,谢谢你,“南程莫微微抬高了声音,仍旧不好意思的垂着脑袋,恰看到她裙裾上沾的泥土,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秦梦遥一眼。

  由于日日暴露在太阳下,秦梦遥原本白皙的脸庞,被晒得透出些麦色,又加上饮食不均衡,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,只剩两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,在笔挺的鼻梁上分外鲜明。

  五官虽然精致,但在南程莫眼中却与其他女子无异,又想到秦梦遥的身世,禁不住有些失望,这个女子终究只是个奴仆,实在比不得那些有教养的富家女子那般知书达礼。想到她素日的毫无礼数,南程莫心中刚刚升起的那股暖意又渐渐消弭开来。

  秦梦遥听在耳中却很是意外,自从遇见南程莫以来,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谢谢,而且,还是在当着自己的面制造了一堆污秽之后……

  “额,不客气,这是我应该做的,“这是秦梦遥自两人相遇以来第一次说话如此柔和,嘴角甚至还带着方才的笑意。而这句落在南程莫耳中,却变成了秦梦遥奴性的回答,即是奴仆自然习惯了伺候主子,那一句谢谢,反而显得有些多余。“你饿了吧,我去做饭,“一阵阵咕噜声,自南程莫清空的腹中传出,秦梦遥想起方才的一幕,又转过身来抿嘴一笑,“还有,我不叫那个,我的名字叫做秦梦遥!”

  饭菜上桌,二人仍旧默契的一言不发,仿佛方才的一幕从不曾发生过一般。午饭过后,秦梦遥收拾完仍旧出门侍弄花草,而南程莫无奈的躺在床上,翻看那本早已看过数十遍的诗集,躺在床上许久,浑身的骨头都似要发霉一般。

  然而秦梦遥却在院中时不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,还时常似与人交谈一般絮絮说着什么,南程莫不由放下手中的书,好奇地向外张望,透过门口远远向院中看去。

  不过几日时间,院子中竟变了大样。原本空空如也的大院中,已然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苗,墙脚甚至还种了一畦白菜,而与菜畦相隔不远处也理出一块空地,细细的翻了土。而秦梦遥此刻正背对着门口,蹲在那片空地前,埋头聚精会神的看着。

  南程莫瞅了好一会,都不见她挪动一步,心中越发好奇。又怕她发现自己,佯装将书举到面前,但眼神却不住地往外面瞅去。不多久,秦梦遥突然脚步匆匆走进房中,口中似念念有词。

  “夫君,哎,这个称呼真别扭,“秦梦遥翻箱倒柜好久,终于向南程莫开口,夫君的称呼却将南程莫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,“你的笔墨纸砚能不能借我用一下?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南程莫听闻反而觉得不可思议。“你的文房四宝,能不能借我一用?”秦梦遥以为南程莫不肯借,便换了恳求的语气,但仍旧令南程莫皱起来眉头。

  “文房四宝,你要做什么,你会写字吗?”南程莫显然对这件事很是怀疑,但仍旧指了角落的檀木箱,取了钥匙将箱子打开,只见一套笔墨板板整整的躺在那层锦缎之上。

  秦梦遥如获珍宝般,磨了墨,小心翼翼举着,毛笔,将一张泛黄的纸铺在桌上仔细画起了图样,又在关键处引了箭头在一旁用楷体细细注明,画好后等墨慢慢吹干,才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
  “你在画什么?”南程莫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诗集问道,这个女子,他越来越猜不透了。

  “呐,给你看,“秦梦遥将画满了图的纸小心地捧到床前,只见纸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盆,或方或圆或奇形怪状,花盆上还栩栩如生的勾勒出许多花鸟的图案,而在旁边则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注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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