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贝克的神殿出乎赛加的意料，是建立在尼罗河旁，而不是尼罗河之中。
随着索贝克走进这座中规中矩，周边趴着密密麻麻晒太阳的鳄鱼的神殿。
赛加在神殿内看到了诸多水果。
最多的是拳头大的椰枣。
“老弟的分身，你坐。”索贝克招呼道。
“嗯。”赛加点头，找个了地方坐下。
索贝克则呼唤尼罗河权柄，并以神力笼罩整座神殿。
尼罗河的气息化作白色雾气，将整座神殿遮掩。
晒太阳的鳄鱼们纷纷离开神殿周遭，另外选择地方。
做好遮掩，索贝克看向赛加，问道：“老弟的分身，老弟让你问我什么事？”
“还有融合新权柄的事情，老弟什么时候来？”
赛加神情变得严肃，道：“先不说新权柄的事情。”
“主身这次苏醒，让我询问你，是否知道上个纪元的孟菲斯？”
闻言，索贝克的神情变得欣喜，他快步贴近赛加，道。
“老弟是不是想起缺失的记忆了？！”
赛加被索贝克的回答弄的有点懵。
按理说，对于提问，一般有两种回答。
知道或者不知道。
可现在索贝克表露出的是惊喜？！
在赛加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，索贝克忽然敛去笑容，转而一脸疑惑。
“老弟的记忆被母亲取走，他恢复不了才对啊！”
赛特打造赛加时，记忆方面自然是没有保留。
毕竟需要分身作为他处理各种事。
所以，对于这句话，赛加自动忽略。
主身不是早已经死去的赛特，即使死去的赛特真的和索贝克是兄弟。
他们的母亲真的取走了赛特的一段记忆。
但和现在的赛特无关。
“你想错了。”赛加否认，又解释道：“主身留下来十几个分身。”
“他之所以从沉睡中醒来，是因为接连死去两个分身。”
“其中一个分身死之前，送回来一段残缺的记忆。”
“那段记忆中只有上个纪元的孟菲斯这句话。”
“所以，主身让我询问你是否知道上个纪元的孟菲斯的事情？”
听到详细的解释，索贝克满是震惊，追问道：“你是说孟菲斯杀死了老弟的两个分身？！”
“应该是孟菲斯，否则分身不会无缘无故送回那一小段记忆。”赛加按照主身所说，在胡乱编造。
其实也不能算胡乱编造，应该说合理改编。
利用现有的认知、人物，改出一个符合其他神认知的信息来源。
索贝克沉默起来。
赛加从他纠结、震惊的神情明白，索贝克了解孟菲斯。
“分身接连死去这件事，主身求助了秩序之神。”
“秩序之神则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拉神。”
“拉神应该会彻底解决掉潜藏在沙漠中的孟菲斯。”
“祂毁不掉孟菲斯的。”索贝克神色复杂的开口。
“为什么？”赛加要的就是他开口，便顺势问下去。
“因为孟菲斯的主人存在，孟菲斯就不毁灭。”索贝克回道。
“能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吗？”赛加直截了当的询问。
索贝克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没办法告诉你全部，只能说一部分给伱听。”
赛加点头，知道一部分，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。
见赛加点头，索贝克取出一颗拳头大的水蓝色宝石。
从这颗宝石上，赛加感知到了尼罗河的气息。
索贝克以神力将宝石嵌入神殿穹顶。
下一刻，整座神殿仿佛置于尼罗河之中，充斥着河水的气息。
“在上个纪元，孟菲斯在它的主人的庇护下，成为一处容纳了千亿人类的乐土。”索贝克说着，眼神迷离，仿佛回到了上个纪元。
赛加第一反应是，人神埃蒙的法尤姆和孟菲斯相比，似乎逊色太多。
再然后是，千亿人类生活在一起，真的不会催生强大邪神吗？
索贝克继续道：“孟菲斯的主人鼓励人类发明、创造，尝试一切可以尝试的事情。”
“甚至人类供奉邪神，也是被认可的。”
“由此，诸多稀奇古怪的生物被制造出来，甚至是机械都拥有了生命。”
“还有各种奇妙造物，高耸的尖碑、尖顶的石塔、狮子的巨大石刻、百米高的神像都存在过。”
“千亿人类之中，一些在创造发明方面的杰出者，被孟菲斯的主人赋予了权柄，成为了神。”
“这招来了另外七位存在的不满，要求他停止这种行为，舍弃孟菲斯。”
“孟菲斯的主人拒绝舍弃孟菲斯。”
“多次争论之后，另外七位存在选择违背誓约，杀死了孟菲斯的主人，抹去了孟菲斯。”
“一同被抹去的，还有孟菲斯的各种产物。”
“这也代表了上个纪元的结束。”
说完，索贝克便不再说了。
赛加梳理着从索贝克话中汲取到的信息。
同时，将现在的众神以及世界对应进索贝克的故事中。
但，很显然是无法代入的。
千奇百怪的巨大造物、机械生命、邪神供养、千亿人类的乐土，在这个纪元没有任何残留痕迹。
想要复刻，只怕也做不到。
因为邪神刚刚诞生，就会被抹杀。
人类的数量也没有千亿。
无法用自己的所知套用，那么赛加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。
“算上孟菲斯的主人，这八位存在是什么神？”
他猜测是八位主神，有可能是秩序神、月神等强大主神。
“祂们无法言说。”索贝克脸上流露出畏惧的神情，道：“不过，母亲是其中一位存在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，赛加推翻了自己的猜测。
月神、秩序神等主神虽然强大，以权柄神力撑起管理千亿人类的乐土，也做的到。
但是，索贝克的母亲是更上一个位阶，基本等同于拉的存在！
以此推导的话，孟菲斯的主人也是这一层次的存在了！
赛加震惊之余，便是不理解：“孟菲斯的主人为什么和沙漠分身过不去？”
对于孟菲斯的主人还活着，赛加不意外。
毕竟是那等位阶的存在。
“不知道。”索贝克摇头，又道：“不过，孟菲斯的事情拉知道了。”
“孟菲斯的主人肯定会再次消失。”
“起码短时间不会威胁到你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赛加无奈了，只能期望孟菲斯的主人去找其他神祸害。
“还有其他疑问吗？”索贝克看着赛加，问道。
“没了。”赛加摇头。
主身要打听孟菲斯，为的是想知道专杀自己分身的孟菲斯是什么存在。
现在知道孟菲斯的主人是索贝克母亲那一位阶的，肯定是避之不及。
作为继承了主身性格、记忆的分身，赛加很肯定这点。
同时庆幸把这件事告诉了舒，舒又当机立断告诉了拉。
那些超越主神位阶的存在，祂们应该都不如拉强大。
阿佩普被一次又一次杀死，其他存在都不曾光明正大出没，足以说明这点。
毕竟，如果他们强过拉，或者同样强大。
至高神就是八位，而不是一位至高太阳神。
可惜，要不是拉对主身有恶意，又杀死了想挣脱既定命运的埃蒙。
他肯定主身会牢牢靠着拉的大腿，享受永恒的生命。
真特么可惜啊！
在赛加扼腕叹息的时候。
索贝克再次问道：“老弟的分身，你有没有发觉一个问题？”
“什么问题？”赛加不明所以，只觉得索贝克的神情很奇怪。
怜悯、恐惧交织，还带着一丝后悔？
“时间。”索贝克幽幽的问道：“从创世到今天，有多少年了呢？”
“六千九百八十万年。”赛加回道。
虽然沙漠神诞生不过两千年，但是透特记录了时间、历史。
所以，创世至今过了多少年，他还是知道的。
“那么六千九百八十万年前，这片大地是什么呢？”索贝克声音变得有些飘忽，问道。
“一片混沌大洪水啊。”赛加不明所以的回道。
创世记录记载，在太阳神拉创世前，只有大洪水和太阳神拉，还有拉创造的神存在。
那时不存在时间、空间，只有混沌大洪水。
“世界不存在，人类也就不存在，那上个纪元的孟菲斯呢？”索贝克再次抛出一个问题。
赛加闻言，脑子里仿佛响起一道炸雷！
是啊，孟菲斯是上个纪元的城市。
可是，现在就是创世后的第一个纪元。
再这个纪元前，没有时间的存在才对。
那么孟菲斯又怎么存在于上个纪元，人类哪里来的？
赛加思索着，想要得到一个答案，能解释一切的答案！
然而，一个恐怖的事情发生了！
他在遗忘，遗忘有关于上个纪元，有关于时间错乱的事情！
有一股力量在抹去这些记忆！
赛加想要将这些记忆藏起来，可代价是他的灵魂出现了裂纹。
这令赛加立刻停止这么做！
他本身就是赛特依托安卡打造的分身。
当时赛特虽然分给他一些灵魂，但很少。
咔嚓！
忽然，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音响起。
赛加循着声音看去。
是镶嵌在神殿穹顶的宝石。
此刻它布满裂纹，失去了光泽，以及尼罗河的气息。
索贝克将宝石取下，递给赛加，道：“带着它。”
“它能暂时让你不受规则的束缚。”
赛加接过破碎的宝石。
然后他明白，索贝克说的规则束缚是什么。
本来正在迅速遗忘的记忆不再被遗忘。
但是，他也不能继续思索这件事。
直觉告诉他，那么做宝石会破碎。
“老弟的分身，你还记得多少有关于时间的事？”索贝克一边问，一边又道：“不要说出来，心里想着就行。”
“没有尼罗河宝石遮掩，不能说出来。”
上个纪元不存在。
赛加眉头紧锁，这就是他心里的答案。
他只记得这句话，还有索贝克讲述的孟菲斯的事情。
只是，为什么说上个纪元不存呢？
“将你记得转述给老弟，然后你就舍弃这部分记忆吧。”索贝克神情复杂。
“单凭你脆弱的灵魂，无法负担这些记忆。”
“好。”赛加也察觉到了，他少的可怜的灵魂此刻很疲累。
“老弟什么时候来融合新权柄？”索贝克换了个话题。
“主身暂时不打算融合新权柄。”赛加摇头，将主身的借口转述道。
“人之权柄还没恢复，遮掩人之权柄自身也是勉强。”
“再多加一个新权柄，肯定会被察觉。”
“等人类数量提升，人之权柄彻底恢复再说吧。”
“老弟太谨慎了。”索贝克叹了口气。
“毕竟现在众神的注意力都在主身身上。”赛加无奈道：“主身也不可能一直沉睡。”
“也是。”索贝克点头，道：“不过，你告诉老弟。”
“母亲答应的事，绝对不会改变。”
“他需要这份权柄，随时能取走。”
“好。”赛加点头。
却也只是点头，索贝克母亲的权柄，他不敢要。
又说了几句无意义的话，赛加离开了索贝克的神殿。
此刻，外面天已经大亮。
赛加勾勒神之门，回到了黄沙神殿。
然后，便感知到了神殿外的舒。
想必是孟菲斯的事情，拉又有什么指示。
想着，赛加打开神殿禁制。
头戴金色秩序神冠，穿着黑白半裙，戴着鹰头韦塞赫的舒走进来，问道。
“你去哪里了？”
“主身沉睡的地方。”赛加自然的说谎。
“怎么，又有分身死去？”舒一惊，连忙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赛加摇头，道：“主身那边的神纹有一些破损，我去修复了。”
“怪不得你气息衰减。”舒道。
赛加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，说漏了就不好了。
“拉神怎么说？”
舒取出一个陶罐，道：“是邪神。”
“不过，那个邪神得到阿佩普的黑暗庇佑。”
“所以玛特的真理没有发觉他的存在。”
“拉神会找出藏在黑暗中的邪神，并杀死他。”
“而这是拉神给的太阳神血，让小赛特喝下去。”
“应该足以让他摆脱沉睡遏制伤势的窘境。”
因为不清楚赛特伤到什么地步，舒没有把话说死。
赛加接过陶罐仔细打量。
的确，和伊西丝带给主身的太阳神血用的陶罐一样。
“我会交给主身的。”
“嗯。”舒点头，笑道：“转告小赛特，尽快好起来吧。”
“他很久没有轮值了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赛加点头。
舒笑着离开了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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