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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 物归原主


  
来到大帐前,见有侍卫把守,楼云佯装只是路过的样子从门前走了过去,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靠近去看看。其实,他此时已经返回了,既然知晓了那南山所图为何以及他的身份底细,只要汇报给李泽深,便可保大军粮草安全无虞,但他生性谨慎,必要亲眼印证了卜药廉的身形才觉得稳妥。
不多时,楼云折返回大帐之后,脱去身上沉重的皮甲,翻身跃上大帐。附身倾听,账内二人正相谈甚欢,听声音其中一人正是那南山,心中一喜,暗道:“终于找到了。”
楼云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小撮帐布,调出天罡之气用力一捻,那撮帐布便化作齑粉。心中寻思:“得了空一定买把匕首。”
将帐布放开,上面出现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洞,附身朝内观瞧,见一位中年武将手捧茶盏,吹了吹里面的茶沫,呷了一口,说道:“有卜大人亲自坐镇,自是万无一失。可是事关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安危,以下官之见,还是直接送往涿郡大营较为稳妥。”
卜药廉说道:“正是因为事关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安危,才需要在这里提前清点一遍,如果有什么纰漏之处,还能及时补救。如若到了涿郡,一切便由不得你我了,那时刘参将你自是无碍,卜某这颗人头丢了可是冤得紧。”看说话之人容貌,便是今日从客栈赶来此处的南山。
那刘参将将茶盏往桌上一顿,面现愠色,争辩道:“卜大人,我看不必多此一举。这小小的大成码头,守军不过二三百人,万一有失,砍了我这颗人头倒不打紧,即便是抄了我的九族也难抵其罪呀!”
卜药廉呵呵一笑,起身拍了拍刘参将肩头,说道:“刘将军不要着急嘛,漕船上不是还有人吗?到时只需加强巡视......”
楼云听到此处,长吁了一口气,已全然明白卜药廉的用意,不由心中冷笑。悄悄溜下大帐,重新穿戴整齐,寻着刚才被他拍晕的士兵,将甲衣、长枪等物仍在他身边,说道:“谢了,物归原主。”翻身越过围墙,瞬间不见了踪迹。
楼云寻见马回到客栈时,天已大亮,见到青牛先生,便将昨夜所见一五一十说了。几人听了楼云所述,又惊又怒,大壮直气得满脸通红,说道:“小云,你怎么不趁手杀了那狗官?”
楼云心中自有打算,却不知此时该不该说,便看向青牛先生。
青牛先生病情已康复,一脸轻松,笑道:“楼云做得对。那卜药廉身边定然还有高句丽的奸细,如果现在杀了他,痛快是痛快了,然则让敌人得着消息便会隐藏起来,却在暗中时时窥伺我大军粮草,岂不是很危险。如能趁着这次机会,将其一网打尽,岂不是一劳永逸?”
青牛先生一语道破天机。大壮脸更红了,却是羞的,嘿嘿憨笑着,说道:“我咋就没想到呢?”
青牛先生看着赵林,正色道:“现在时间更紧迫了,我们不能坐等王通回来,还请赵林兄弟立刻前往涿郡大营,把这里的新情况告知李公。”赵林应了一声,大踏步走了出去。
楼云见青牛先生口中虽说时间紧迫,面上却不见焦急之色,问道:“先生,现在我们做什么?”
青牛先生伸了一下懒腰,说道:“等。”
大壮奇道:“先生,你刚才还说不能等,现在又要我们等,等什么?”
青牛先生道:“等王通,等对手。如果我所料无错,今日我们需连夜折返回临济。”说罢,便不再言语,随手拿起一本书,翻看起来。
大壮小声嘀咕道:“前几日才从临济来到这里,为什么还要回去?”
不想,刚过晌午,王通和赵林一齐回来了。见过青牛先生,王通说道:“大帅交待此事交由吴先生全权处理,不必再行禀报了。路上遇到赵林,我便将他拉了回来。”说着,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,交给青牛先生。
青牛先生展开书信观瞧,书信一共有两封,一封是要青牛先生一行人改坐漕船去涿郡,另一封却是写给各镇驻军守将的,要其听从青牛先生调遣,唯有关于大军粮草之事书信中却只字未提。
青牛先生看毕,不禁感慨李泽深的谨慎和细致,笑道:“李公英明,有此书信在,我们便可前往临济调兵。”
王通道:“先生,河间本地便有兵,何须劳师动众去临济?”
青牛先生笑道:“这里离大成村码头太近了,调动本地军马自然方便,却难保不会走漏风声,那时便悔之晚矣。”
王通由衷赞道:“还是先生思虑周全,见识高明,。”
青牛先生微微一笑,便要安排众人动身,王通忙止住他道:“先生不必如此,大帅得知先生贵体有痒,来时特意叫我将此令牌转交给先生。”说着,取出一枚令牌交到青牛先生手中,接着说道:“先生只需将此令牌赐予我,有令牌在手,我独自前往便可调来临济兵马。”
青牛先生一愣,翻看着手中的令牌,心中感叹:“李公果然对我信任有加,竟能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我。”将令牌交回到王通手中,说道:“这样也好,让楼云和你同去,也好来回传递消息。我们明日便去会会那卜药廉。”
楼云道:“先生,我和你一起去吧,那卜药廉为人歹毒,我在身边也能护你周全。”
青牛先生哈哈一笑,道:“不必,大事未成之前他不仅不会为难我,还会对我格外的客气。你放心便是。”
楼云想了想,却是如先生所言,便随王通走了。
次日一早,青牛先生、赵林和大壮三人大成村码头,到了军营门口,赵林将李泽深的书信递了进去。不多时,刘参将和卜药廉便双双迎了出来。
各人做了自我介绍,刘参将见又来了一位惹不起的大爷,心中叫苦不迭,忙在前引路,领着众人往里走。
卜药廉道:“早闻青牛先生雅号,今日终于有幸得见先生真容,卜某实感三生有幸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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